2013年8月8日 星期四

Vic - 高牆與雞蛋 共匪與港人

201387

一、

「以卵擊石,在高大堅硬的牆與雞蛋之間,我永遠站在雞蛋這邊。沒錯,無論高牆如何正確,雞蛋如何錯誤,我永遠站在雞蛋這邊。」

這段話,來自村上春樹20092月於耶路撒冷文學獎頒獎禮上的演講,而這個「高牆與雞蛋」的比喻,如今已幾乎膾炙人口。

這幾句話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光看這幾句,相信不少人會有疑問:我們難題不是應該支持有道理的一方嗎?為什麼「無論高牆如何正確,雞蛋如何錯誤」,都要「永遠站在雞蛋這邊」?為什麼村上要在演講中質問:「如果有小說家出於任何理由,寫出站在高牆那邊的作品,這種作品有何價值呢?」

高牆是什麼?雞蛋是什麼?村上在演講中是有解釋的,他說:「轟炸機、戰車、火箭和白磷彈就是那堵高牆;而被它們壓碎、燒焦和射殺的平民則是雞蛋。」而更重要的是:「更深一層的看,我們每個人,也或多或少都是一枚雞蛋。我們都是獨一無二,裝在脆弱外殼中的靈魂。你我也或多或少,都必須面對一堵名為『體制』的高牆。體制照理應該保護我們,但有時它卻殘殺我們,或迫使我們冷酷、有效率、系統化地殘殺別人。」

村上告訴我們:「我們每個人都擁有獨特而活生生的靈魂,體制卻沒有。我們不能允許體制剝削我們,我們不能允許體制自行其道。體制並未創造我們:是我們創造了體制。」

總結一下我的膚淺理解:村上將個體比作是雞蛋,體制比作是高牆。雞蛋脆弱外殼中是獨特、活生生的靈魂,脆弱的雞蛋創造出冷酷的高牆。高牆理應保護雞蛋,但有時卻會自行其道,變成壓迫雞蛋的可怕力量。

村上是小說家,他說自己寫小說的唯一理由,是透過創作故事,突顯個體靈魂的尊嚴,闡明其獨特性,防止體制剝奪個體靈魂的意義。此所以「無論高牆如何正確,雞蛋如何錯誤」,他都「永遠站在雞蛋這邊」。

但是,如果我們將村上這句話換個說法,變成:「無論體制如何正確,個體如何錯誤,我永遠站在個體這邊」,那仍是會令人困惑的,因為如果正確的體制發揮它保護個體的功能,並未迫害個體,那麼反抗體制的個體無論如何錯誤,我們仍然要站在他們那一邊嗎?萬一這些錯誤的個體推翻了正確的體制,建立起壓迫人的新體制,成為操控新高牆的壓迫者,那該如何是好?

或許是我庸人自擾,錯誤解讀村上的文學比喻。錯誤的個體如果集結成足以建立新高牆的邪惡力量,或許就不可能是村上支持的雞蛋了。同情地理解,或許村上不過是想說,他永遠站在弱勢的一方,永遠支持受壓迫者對抗冷酷邪惡的體制。高牆勢力正盛時,脆弱的雞蛋無論多麼錯誤,也撼動不了體制,文學家不同情雞蛋而支持高牆,在村上是無法理解的事。

二、

近日林慧思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香港頗有一些自以為清醒的人極度痛恨「潑婦罵街」、「狂妄辱警」的林老師,覺得香港警察沒有當場拘捕林女士或對她動粗,實在是太過克制了。這些人完全不認為香港警察已經淪為共匪的家丁,對付香港社運與抗共人士絕不手軟,碰上愛字頭組織在香港胡作非為卻自動腳軟失明;他們更彷彿對警察鬧出「黑影論」、「低調通緝」等醜聞完全無知無覺,至今仍然認為香港警察執法公正,不容挑戰質疑。這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對擺在眼前的事實視若無睹,相當可悲。

另有一些無聊人,質疑支持林老師的人:如果換成法輪功阻擋青年關愛協會橫額,有另一位教師粗言辱罵警員不履行職責,你會持什麼立場?

有此一問的人,大概是想說:換成這種情況,你們這些支持林慧思的人,一定不會像維護林老師一樣,維護替港共出頭的人,因此你們這些維護林慧思的人,其實毫無原則可言,虛偽得很。

我認為有此一問的人自作聰明。問題假設的情況,現實中幾乎不可能發生:法輪功估計不會去做這種事,而倘若他們這麼做,幾乎可以肯定會受到香港警察嚴厲對付。香港政權易手之後,香港警察在政治敏感問題上執法不公的情況至為明顯,今次林老師會憤而挺身而出,現場許多市民對警察縱容共匪侵犯他人自由極度不滿,正反映熱血香港人對警察長期執法不公之憤怒。

上述問題的一大盲點,是罔顧香港的政治現實,看不到愛字頭系列組織是偽民間組織。這些人不過是共產黨的打手,而共產黨罪大惡極,正極度嚴重威脅香港的自由民主。共匪在香港發起批鬥一位不小心爆粗的良心老師之際,你卻來問這種無聊問題,質疑支持林老師的人,實在愚昧之極。套用村上春樹的比喻,共產黨正是壓迫大眾的高牆,你卻將共產黨的爪牙視為與抗共雞蛋同等的角色,在香港危急存亡之秋,還有興致去挑雞蛋的錯!

面對一個掌握龐大武力、壟斷一切權力的邪惡黨國體制,抗共者都是以卵擊石的脆弱雞蛋,這些雞蛋不過是想保住香港這個自由法治之區。自由法治的香港容得下親共者,但共產黨壟斷一切的香港,不可能再有自由法治,只有共匪為所欲為的自由。我以為這道理淺顯之極,但香港走到目前這一歷史關鍵時刻,卻有很多中產階層自以為客觀理性,眼見一隻雞蛋對著高牆爆了幾句不雅之辭,就上綱上線,將雞蛋視同迫害高牆的邪惡勢力,要用文革方式批鬥之。有這種中產,實乃香港之大不幸!

村上的「高牆與雞蛋」比喻未必人人認同,但在華人世界,邪惡的高牆是什麼實在明顯不過,看不清楚這一點或自願站在高牆的一邊、支持高牆持續壓迫脆弱雞蛋的人,實在是枉為人也。

相關文章:村上春樹 - 永遠站在雞蛋那方

26 則留言:

  1. 這群"自以為客觀理性的中產"不但自私,更極度愚昧,明明自己是雞蛋,卻站在高牆的一方,不知道自己也是死到臨頭,還嘲笑其他已覺醒的反抗者。我對他們的厭惡不下於邪惡的高牆。
    http://another-moon.blogspot.hk/2013/08/blog-po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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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別忘記,警察都是雞蛋,林老師都是雞蛋。觀看外國警察執法的情況,香港的警察己經分斯文。

      如覺得中共邪悪,有膽的,理應發動革命,上北京「問候公安」,而非在香港辱罵不會還手的警察。

      林老師這只不過是匹夫之勇,除了情緒發洩,我亦聽不出她那一句是仗義執言,連一個簡單的道理也說不上來,只顧不停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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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警察有法定權力, 有執法武器, 相對林老師, 警察是高牆, 除非面對解放軍坦克, 那時警察就是雞蛋

      林老師只是在旺角場景中的角色, 要講到對抗中共邪悪這麼大的場面, 擔頭炮的是13億中國人, 在小香港有支聯會, 六四集會有幾十萬人, 咁大責任唔好屈個師奶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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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ic兄﹕恕不敢苟同您一些觀點。人民力量等激進民主派的「衝擊」行動比當日青關會猶有過之。如要警察介入與當日法輪功和青關會同類的衝突,警察更會大條道理「加強執法」。

    我贊成爆粗是小事,但也沒必要當林老師是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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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不是大英雄, 是有勇氣的人, 正常的社會不需要大英雄, 但需要在各階層有類似林老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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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勇氣當然係珍貴,但如不能明辨是非,再多的勇氣也是徒勞。呀...殺人越貨之徒,一定是有勇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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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林老師是見義勇為仗義執言的小英雄, 在今時今日的香港已十分罕見, 在神州大地更如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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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明辨是非才會有勇氣, 殺人越貨需要的是心黑手辣, 什麼人會連這麼顯淺的東西也分不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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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林老師是見義勇為仗義執言的小英雄」

      -- 可惜其言只是無理取鬧,也不見得有英雄之處。可否指教一下?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JwmwlklI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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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經過這十幾日, 大家審視整件事始末後, 給她見義勇為仗義執言的評價, 是因為她站出來, 指出警察處理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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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愛字頭系列組織是偽民間組織", 性質類似納粹德國豢養的衝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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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被衝擊一方報警求助, 警察理應分隔雙方以免衝突升級是常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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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建議參閱 http://billsiu.blogspot.hk/2013/08/blog-post_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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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不說其他,單説邏輯。文章只是用道德價值觀,先定下結論再去找原因評論這件事,而不是根據現實的法律去考慮對林慧思、警察的支持反對是否正確,這叫做shoehorning fallacy。用價值觀去評論,評什麽都容易,只要不符合價值取向,就必然是錯的,結果就是自己說什麽都必然是對的。不能證錯的論述,在邏輯與科學上等同廢話。

    這種想法的危險性在於香港是個開放社會,就算某些事情不應受認同,社會也要按照法律去讓人表達。在法律上,青關會的行爲雖然可嚴,但沒有去到違法的地步,沒有法律根據卻要警察執法,是將法治與開放社會的原則連根拔起。這樣子跟共產黨的做法有什麽分別?反對共產黨就做什麽都是對?

    村上春樹有個盲點,就是他不問什麽是正確。體制正確的話,有什麽雞蛋可言?法律判刑,你個人不認同,難道就是邪惡的高牆去迫害脆弱的雞蛋嗎?你可以說法律是錯,如果你的論述正確,我可以認同你,但你不能單是因為你不滿意某個結果就說法律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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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hether 青關會 has violated the law or not, it has not been decided in a court of law, and you can have your view on that. I cannot see why the police did not take the case to court.
      When the commission of police said that the 4AUG event was not a political event, you can believe him, but then again should it not be decided by a judge.
      When CY Leung came out to declare that MP Chan has done everything according to the rules, perhaps there are some who doubt if it will stand in a court of law.
      The question is what can people do if they disagree with what the top officials are doing ? Nothing r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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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hat is an illogical argument. The police enforce the law and if they don't think a law has been violated, they cannot and do not have the mandate to act on it: They don't and can't just arrest people without a lawful reason and let the court sort it out.

      If everything has to be decided by a judge before one can or can't act, then the court will be overloaded with cases and people would not be able do anything in a timely fashion.

      It does not matter what the court would decide. Whatever your claim is, you need to support it with evidence and strong argument. You could be right and the court wrong.

      What you are saying is basically this: "I cannot decide whether something is correct so I'm just going to let the court decides it for me."

      You have committed at least two fallacies: appeal to possibility and appeal to author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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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警察不分隔青關會和法輪功, 就是錯了, 警察有法定權力和責任, 分隔可能起衝突的雙方, 避免出現暴力, 而且青關會是在妨礙法輪功的表達自由, 是主動挑釁, 警察不是偏坦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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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這班親建制偽民間暴力組織不時侵犯法輪功, 干預法輪功的活動, 說它們的行為不違法絕對是罔顧事實. 當然, 警察不執法, 不撿控, 它們就永遠算作不違法, 一旦警察依法辦事, 帶它們上法庭, 相信法官不會讓它們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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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那人民力量等組織干預政府和泛民活動又怎樣?也是違法嗎?要警察依法辦事嗎?做人不可輸打嬴要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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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那人民力量等組織干預政府和泛民活動又怎樣?

      可否舉一兩件具體事例, 討論不至於太空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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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or exampl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z0JE3uSM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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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警方對泛民的檢控是絕不手軟的, 而且會追溯到幾年前, 兼用「低調通輯」手法, 希望對青關會愛字頭也一視同仁

      【經濟日報】「佔領中環」秘書處義工、現為見習律師的陳玉峰,涉於兩年前的七一遊行非法集會,前日被警方拘捕

      【明報專訊】人民力量黃毓民、陳偉業及陳志全,前年7月1日晚上堵塞中環馬路,被控非法集結等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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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I agree that everyone should be treated the same.

      Regarding the case of 陳玉峰, please see this and other entries in the blog:
      http://billsiu.blogspot.com/2013/07/blog-post_58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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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ee below :
    http://cn.nytimes.com/china/20130808/c08tatlow/zh-hant/

    http://cn.nytimes.com/china/20130808/c08tatlow/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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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通街屙屎屙尿也可以「包容」, 為什麼一兩句粗口不可以「包容」, 有潔癖的人是不是雙重標準呢 ? 但這又會犯了「歧視」大罪, 唔夠國際化, 點算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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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村上大叔會說出那番話..該是以目前的時空背景為前題(或假設)吧...至少到目前為止鮮少出現雞蛋邪惡過高牆啊是吧!..(雖然那高牆曾為雞蛋所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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