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蘋果日報
2013年6月7日
那一夜,我站在擠迫的公立醫院病房內,收看驚心動魄的電視新聞直播。一個運送病人入院的救護員,平日雄糾糾的,看見這個畫面,忍不住垂淚。護士小姐給他遞上紙巾。
你和家人也在看電視,都呆了,不斷地問:「為甚麼會是這樣?」
那時候,你和我並不認識,但我們看着相同的影像,經歷相同的心情。
有一年的六月,我邀請你同去燭光集會,你拒絕,我問為甚麼,你答道:「太痛了。」
結果我獨自去了,真的很痛。
次天,我問你昨夜是怎樣度過,你說你燃點了一根蠟燭,默默地看着搖晃的火焰,直至最後的光芒。
悼念,是深沉的。
往後的集會,我再沒有叫你去。
你的身體漸漸虛弱,也是在六月,我去探望你,你看見我,微微一笑,道:「我快將和你悼念的人碰面,有說話想我轉達嗎?」
我仔細地看你,辨別你是否在說笑。
「我是認真的。」你正色道。
「請代我送上祝福,」我說:「祝他們快樂。」
我也是認真的。
2013年6月8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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