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隊由發放催淚彈開始,就頻頻失控,更甚者是眾目睽睽下用警棍亂打市民。
我有一個朋友,以前不曾想過移民,他與行政會議員成員羅范椒芬的「朋友」一樣,近日突然興起舉家移民的念頭,原因卻不是怕了香港的年輕人,而是因為香港警察。
佔領運動持續兩個月,儘管當權者寸步不讓,更多番借助惡勢力試圖清場,但抗爭者一直異常克制,至今沒有推翻一輛汽車、燒毀一個垃圾桶,和平得超乎尋常,甚至有點過份。他們遇到黑社會暴力衝擊和警察武力清場時,堅持打不還手,以血肉之軀,加上一把脆弱的雨傘,抵擋狂暴的進擊,在抗爭最前線的青年男女,每張面容流露的都是無畏無懼;當失去佔領根據地後,他們又懂得靈活百變,晚晚「鳩嗚」,創意無限。如果20年後香港有真普選,這些年輕人能夠真正當家作主,參與管治香港,我會很放心。
警察失控 人心惶惶
相反,曾偉雄領導下的香港警隊,由發放催淚彈開始,就頻頻失控。公然縱容惡勢力人士和「愛」字頭暴徒襲擊佔領者(朋友因為工作關係,每天都會路經旺角,親睹10月初那段日子的種種,說起來特別咬牙切齒);七名中、下級警員,把示威者拖至暗角,急不及待地即場拳打腳踢;總警司級的高級警員,在眾目睽睽和無數鏡頭之下,毫無顧忌地揮棍狂毆旺角行人;還有胡亂指控新聞工作者襲警、粗暴對待學生領袖等等。在鏡頭面前,警察依然肆無忌憚,即使面對的是記者和學生領袖,仍然不能稍加自制,那麼無數平凡的抗爭者,在鏡頭捕捉不了的角落,遭遇警察時要承受的暴力程度,就更加難以想像。
就是香港警察這些失控的表現,嚇怕了我朋友和他的太太,他們覺得香港真的淪落了,變得陌生、可怖。為了下一代着想,他們開始認真考慮遷居異鄉,讓孩子在一個能免於恐懼的環境中成長。
不少建制派人士,例如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喜歡說警員兩個月來承受沉重壓力,來為警察的施暴行為開脫。「壓力論」之荒謬,很多人都已輕易駁斥。警察可以合法行使武力,是政府壟斷的武裝力量,假如香港警察這麼容易不堪壓力,是十分可怕的事情,現在他們普遍佩槍的做法,也許有必要檢討了(英國只有5%警察是佩槍的)。
警察濫用武力,以私刑對付示威平民或疑犯,在歐美國家也不時發生,但由政府到公民社會,都不會接受「壓力論」來合理化警察暴力。有些研究會試圖找出警察個人的背景、性格和心理問題,與施暴行為的關係。但這些強調暴力警察個人背景或特殊性格的研究,很易導向「樹大有枯枝」的結論,掩飾了問題的廣泛性,輕視了製造、縱容暴力警察的制度因素,迴避了改革警隊的需要。
森嚴管理 壓制異議
加拿大警隊曾委託專家,研究造成警員濫用武力的各種制度性因素。那種講求兄弟情誼的警隊文化,同袍之間有心照不宣、互相包庇的潛規則,影響固然巨大。警隊層級森嚴的管理和指揮架構,會壓制異議,不利「良心」決策的出現。警隊內部的問責機制和調查程序失效,也是常見的制度缺陷。
我不知道香港警隊有沒有這些問題,但政府如果還想挽回香港警察的聲譽,除了要確保公正地調查和起訴施暴的警察外,還應該成立一個獨立的調查委員會,全面檢視警方應付佔領運動期間暴露的各種問題。不過,我知道梁振英政府是不會承認問題,他們斷不會將矛頭指向警隊的。所以與其期諸政府自省、改革警隊,倒不如人民加強自衞。
美國兩名大學生,關注費格遜鎮警員射殺黑人青年布朗事件,正製作一個智能手機程式,希望給警察暴力受害人,多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程式可以讓手機拍攝警察暴力時,同步上載到一個安全的伺服器上,防止受害人一旦被警察扣押,證據會遭漽滅。程式又會方便用家,用最便捷的方法,通知相關人士自己遭遇警察暴力,尋求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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